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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卿相 | 春秋代序】似曾相识
上一棒:@古砚微凹
下一棒:@慕夏_
官号:@Solitude联文组
规定词语: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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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警察博X神仙战【前世｜HE】
01
“王队，王队。”
电话铃响了两声，王一博刚接起来，小张就在电话那头喘着气叫他的名字，像突然发现市里发生重大命案一样。但熟知小张品性的王一博，已经对小张这种咋咋呼呼的性格有了深刻的了解。
“慢慢说，什么事。”
王一博边滑动鼠标查看电脑上的资料，边把手机拿在耳边听小张这次又因为什么什么小事来麻烦自己。
“王队，您…您赶紧来局里大门口看看，门口倒着个人，好像没气了。”
“什么？！”
王一博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啪一声把话筒扔回去就往出跑，心里暗暗骂了句操，这小张该急的时候不急。
咚....咚....咚
离大门还有那么几步的距离，小张口中所说的倒在大门口的人已经清晰地出现在了视线里，那袭熟悉到王一博闭上眼睛都能完全复刻的白色长袍上沾满了x……u……e迹和灰尘。
不该是这样的，王一博感到自己喘不过气，几步的距离却远得像永远也到不了。
小张说的什么，好像没气了？
王一博不自觉地按住自己的心脏，跳得快到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可是怎么会，难道天上的神仙也会受伤和死去？
02
有很长一段时间，王一博也会恍然，觉得自己好像确实心理上出了毛病。
医学上将这种出现的幻觉和妄想视为精神分裂的症状，王一博当然不可能去看心理医生，但这种只存在于自己的记忆里，还完全颠覆世界认知的事实，让王一博在很多个夜里都怀疑所有的一切确实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宁远九嶷。
这四个字深深地印在王一博的脑海里，是距离他生活的这座城市九千三百六十八公里的一个风景胜地，王一博能清楚地说出九嶷山的哪几座山峰间有小溪流过，也能说出九嶷山上有几座亭庙，他更清楚紫霞岩在没有人工添设的灯光前有多美丽。
这些清晰的记忆，只是因为他更清晰地记得九嶷山上的大神官。
他记得大神官总爱穿的那身白袍上有几层纱，白袍的下摆处绣着什么图案，他更记得大神官的嘴角处有一颗圆圆的痣，鼻尖小小巧巧的，嘴唇总是有一点红。
但实际上，在他清楚地知道这些前，他却从未踏足过九嶷山。
03
大二那年的寒假，宿舍里的人都已经回家准备过年，只剩下王一博一个人。
警校的生活很枯燥，操练、上课、吃饭，生活好像就这三件事，每天重复重复再重复。
好不容易放假，大家都争先恐后地离开，但王一博并不想那么早回到那个总是冷冰冰的家。好像家里人聚在一起都只是任务，如果都是任务，王一博觉得自己只需要在出任务的时间到达任务地点就可以了，提前回去不过是让大家都不开心。
寝室里没人打扰，王一博坐在床上玩游戏。
正连着麦和队友组队厮杀的时候，王一博突然感到一阵地震天璇，眼前一片黑暗，再睁开眼，他正站在一座山的山脚下。
头顶上那块很大的牌匾上刻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字，「舜源峰」。
还没从这突然的变化里反应过来，王一博站在那里拿手狠狠掐了自己两把，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打游戏打到睡着突然做起了梦。
“师父。”
随着一道清亮的女声，王一博抬头便看到两个人从空中飘落到山上的石阶上。
说话的女子长什么样王一博都没瞧清，站在女子身前的人吸引了王一博的全部注意，这人穿着一身像是白色纱裙一样的装束，黑色的长发在头顶用白色的纱挽成一个发髻，明明像是穿着女子一样的衣服，可王一博却一眼能看出来这并不是一个女子。
而这人，却比王一博见过的所有人都要更好看，好像天上的神仙。
一尘不染又飘逸脱俗。
王一博瞧着人翘起的白色鞋尖从空中轻轻地落在地上，宽大的袖袍在身前一甩，露出几根纤细的手指朝前指了指自己。
下一秒，王一博已经从山脚下站到了这人的面前。
王一博从来没见过谁的眼睛这么漂亮，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转动轻轻颤着，弯着漂亮弧度的眼睛又大又亮，眼睛里像藏着一片银河一样。
可是好奇怪，王一博只一眼，便从这人的眼睛里看到诧异、惊喜和转瞬间露出的苍凉。
“你叫什么名字？”
但面前的人却只是轻轻地问他，声音很好听，清亮又柔软。
“王一博。”
04
王一博被领上了山，蒙上的眼睛看不清路，鼻间被一股清甜的香气环绕。
像神仙一样的人用那几根好看的手指牵住他，连手指都很软。
“这是哪里？”
神仙只是轻轻笑了笑，王一博看不见，心像被猫挠了一样，痒痒得，想看看神仙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梦。”
“噗嗤。”
被王一博遗忘的跟在神仙身后的女子笑出声，“师父，你干嘛骗人，哪里是梦，你让他自己打自己两巴掌。”
“小颜，不许。”
和自己说话时不太一样的语气，有些清冷和严肃，比刚才更像神仙了。
王一博有很多的疑问，自己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为什么可以飞，要带自己去哪里。
但王一博张张嘴，却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师父的名讳也是你能知道的吗，你得叫大神官。”
真的是神仙？
从小在无神论里长大的小孩，哪里还相信世界上存在什么神仙，但牵着自己的人，王一博却愿意相信他是神仙，凡尘俗世里养不出这么脱俗的人来。
“小颜，退下。”
女子闷哼了声，很快便没了声音。
蒙着眼睛的布被取了下来，面前那张好看到没有任词语形容的脸离自己的眼睛好近，王一博能闻到人身上比刚才更浓烈的花香，眼睛却只能看到平视着自己的那双好像藏了好多话又含着很多情的眼睛。
“我叫时影。”
05
时影什么都跟他讲。
王一博问什么，时影便会回答什么。
“真的是神仙吗？”王一博问时影。
“神和仙不一样。我有灵力，却没有官职，只能守在这一山一峰之间，上天庭没有我的位置。仙不是仙，神也不是神。”
王一博听不太懂，神和仙哪里不一样，想百度一下，却没有手机。
时影说这话的时候，太阳正落在舜源峰的峰顶。落下的太阳散着光，红彤彤的霞光照着天空，在一片青翠的山峰里映出一片红色，落在时影很白很白的纱袍上。
漫天的红霞里，时影白得有些透明的脸上也印出淡淡的红晕，金色的光圈落在眼尾，像泪珠。
“为什么上天庭没有你的位置？”
时影的嘴角轻轻勾了起来，嘴角下的痣在落日的霞光里变得清晰，长长的睫毛和眼睛一起很慢很慢地闭起来，阳光落在时影的脸上，像在吻时影的眼睛和嘴唇，却更像在被阳光膜拜。
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让王一博觉得时影是神仙。
但时影却比任何一刻，看起来都落寞，像神仙坠入红尘，染上尘埃。
什么都能得到时影答案的王一博，却只等来了盘旋在天空中云雀的鸣叫。
06
“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王一博坐在石凳上，时影在几步远的地方舞剑。
白袍随着时影的动作在空中飘起又落下，不像舞剑，像在王一博的心尖上跳舞。
“这只是你的梦，我只存在在你的梦里。”
时影收剑入袖，走到王一博的身边。
“梦醒了，我要去哪里见你？”
时影笑笑，那双好看的眼睛也跟着弯了弯，“梦醒了，便忘了。”
心口没来由地一慌，王一博抬手握住时影的手腕。那截玉一样的手腕，从宽大的袖袍里露出来，被王一博的掌心牢牢地握紧。
第一次，王一博触到时影的皮肤。
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时影的手腕上摩挲，他忘了，刚才想要问时影什么。
时影只是站在他的面前，白色的长袍离得很近，王一博只需要轻轻地动一动就能碰到时影的白袍。时影身上的香气包裹着王一博，王一博抬起头，阳光从时影的背后照过来。
他看着时影那张好看到让他忘记呼吸的脸，突然没有了任何想要问的问题，他只是想站起来，靠近时影，抱住白袍下纤细的腰肢口｜勿住时影微微张开的殷 ……红的双唇。
握在掌心的手腕一动，王一博看着时影脚尖点地，从他面前飞了起来。
白色的长袍拂过王一博的脸，像时影的手摸过来。
萦绕在周围香气随着时影升到空中，王一博看着时影落在树上。
“师父！”
只见过一面便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过的人推开正对着的那扇木门，脸上带着的惊慌的神色在瞧见躺在树上的时影时全都隐了去。
“小颜，我有没有教过你，遇事莫要惊慌。”
“谨遵师父教诲。”
被唤作小颜的人立在门口，朝时影作了个揖，将刚才推开的院子的大门又关了起来。王一博看着小颜和跟在她身后的一众人一起转身离开。
“出什么事了？”
时影从树上落下来，站在离王一博一步远的地方，怔怔地看着他。
王一博突然意识到，时影其实很经常这样看他，透过他的样子好像在看什么人，很深情得又带着一丝天真的懵懂。
“你在想谁？”
时影只是朝他走过来，牵住王一博抬在半空中的手。
“走吧。”
07
王一博从没进过时影的寝房。
王一博问时影，神仙睡不睡觉，时影说，神不用睡觉，仙要睡觉，我想睡觉。
但时影的寝房却是一道枷锁，时影没有邀请他，他便不敢擅自推开时影的房门。
现在，时影玉一样的手指牵着他，带着他踏进这间有着太多含义的房间。
时影的寝房和他一样，很香，装点着层层叠叠的薄纱，像极了王一博想象中神仙应该住的地方。
仙气飘飘。
时影只是牵着他，手腕从白色长袍里露出来撩开挡住的床幔。
白色的被子铺在床上，王一博觉得自己这一身都不应该靠近时影的床，像玷//////……污了神仙。
但一眨眼，王一博已经躺在床上。
时影弯腰，不该沾染上尘埃的手指顺着王一博被撩开的衣衫下摆，拽下了王一博那条和九嶷山格格不入的运动裤。
白袍落地，时影身上那层纱一样的里衬还裹在身上，随着时影的动作，裙摆堆在床上。
08
「一点发不出来的东西，vb：栗子打柚子」
“一博.....”
时影叫他的名字，王一博胸口一热，原来时影在这时候会叫他的名字。
“小...影...”
脱口而出的两个字，时影反应剧烈地搂紧王一博。
原来只要两个字，神仙便会下凡。
“再叫我一声，好吗？”
时影趴在王一博的耳边，呼吸轻轻地喷在王一博的皮肤上。
“小影。”
09
衣袍散去，时影依偎在王一博的怀里。
发髻解开，黑色的长发披在身上。
“给我取个名字吧。”
“嗯？”
“像你的名字那种，你生活的地方的名字。”
王一博摸摸时影的头发，时影这会儿看起来好乖，不像神仙，娇娇软软得在他怀里撒娇。
“你想姓什么？”
“肖？我想要潇洒一点。”
王一博轻轻笑了下，“做神仙还不潇洒？”
时影只是紧紧地抿着唇，望着王一博，眼睛里像泛着泪水，但又像王一博的幻觉，只一眨眼，时影又勾着嘴角笑了笑。
“肖战好不好？潇洒，勇往直前。”
“好。”
时影贴上来，舌尖伸出来勾住王一博。
“梦醒了，就忘了吧。”
王一博恍惚间听到时影在他耳边说。
10
王一博醒过来的时候，手机还握在手里。
时间是2月13日，但王一博清楚地记得他玩游戏那天的时间是2月11日。他翻开游戏记录，最近一次游戏记录是两天前，2月11日。
不是梦，他去了一趟九嶷山，没有使用任何交通工具。
他见到了叫做时影的神仙，和他在一起呆了很多天。
可是怎么会，一醒来什么都没了。
他一个人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没有漂亮的神仙靠在他怀里，乖乖地搂着他，伸出舌尖和他亲吻。
好像一场梦，醒来就什么都没了。
如果只是一场梦，为什么这么真实，真实到王一博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痛，他爱上了叫做时影的神仙，却会不会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王一博定了最近一趟班前往距离九嶷山的郴州机场的航班，又坐了两个小时车，到的时候景区已经关门。王一博站在景区外，望着景区里和自己印象中一模一样的地方，在心里不断地叫时影的名字。
时影不是神仙吗，为什么不出现在他的面前，把他带回山上。
11
王一博没有在九嶷山找到任何时影存在的痕迹。
舜源峰的牌匾和记忆里一样，甚至一山一树一石阶都和记忆里一样。只是舜源峰上没有院子，没有院子里的那棵樱花树，没有会躺在樱花树上看着他愣神的漂亮神仙。
王一博站在和时影一起站过的山峰，太阳还是从天空中落下，但没有时影在他身边告诉他神仙是神和仙，神和仙并不一样。
太阳落下山，王一博擦掉脸上的泪痕，如果神仙不愿意见到凡人，凡人永远都没机会见到神仙。
他再也见不到时影。
时影说梦醒了，便忘了。
神仙想做什么都可以，所以再也见不到了吧，爱着和自己很像的人的神仙，再也见不到了吧。
12
“王一博，你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
梦里醒过来，王一博满头的汗，大概是刚才说梦话，把室友吵醒了。
“没事，没事，对不起 ”
王一博起身，随手从室友的桌上拿了一包烟，转身出了宿舍。
他的手还在抖，按了几次火机都没把烟点着。
梦太真实。
时影身上一道道的鞭痕，和皮肤里渗出的x……u……e迹都像是真实发生在王一博眼前一样。
他终于明白，时影说的，神和仙不一样，他没有官职。
原来梦里能给时影上刑的人才是神，他可以拿着檄文带着一众天兵下到九嶷山，只为了给时影一个惩戒。
原来时影没回答的上天庭没有他的位置，是因为王一博妒忌过的理由。
时影爱上了凡人，神仙和凡人不能相爱，时影被剥夺了修炼的机会，也被剥夺了爱人。
烟一口一口地吸进肺里，王一博感到自己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他在梦里一遍一遍地叫时影的名字，劝时影忘了吧，当你的神仙，不要坠入凡尘，不要受这些折磨。
时影却好像能看见他，只是冲着王一博的方向勾勾唇笑起来。
13
“让开，让一下。”
王一博拨开看热闹的人群，那张熟悉到每晚都能回忆起来的面庞，一下映入眼帘。
可是，为什么，在自己面前的时影为什么也伤痕累累。
“我朋友，来找我的，我带他去医院。”
王一博脱下外套，将倒在地上的时影抱进怀里。时影睁开眼睛，看着王一博的眼神里满是陌生，又因为受伤很快又闭上了眼。
“病人的姓名、年龄。”
“肖战。”
王一博想起来，躲在自己怀里的时影，搂着自己的脖子让自己给他取名字。
14
时影身上的伤很快就好起来。
但时影好像不记得事情，不记得王一博也不记得九嶷山上发生的事。更多的王一博也不了解，更不知道时影是不是知道。
“战战，来吃饭了。”
王一博从局里带了饭回来，时影已经慢慢地掌握了在这里生活的技能，看电视用手机，电子门锁和扫地机器人时影都会用。好像除了没有灵力，神仙的学习能力和洞察事物的能力又都还在。
“好。”
王一博带时影剪了头发，留着短发穿着帽衫的时影显得有些小。王一博不知道时影多少岁了，也不知道神仙是不是也要计算仙龄，但王一博悄悄给时影上了个户，年龄填得比自己小了两岁。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电视的声音。
时影几乎是不说话的，不再是九嶷山上的神仙，回答王一博所有的问题。时影总是很沉默，王一博问他问题，他也只是看着王一博，眼神里带着点茫然，又带着些防备。
“想出去玩玩吗？总在家里对身体不好。”
但时影还是像往常一样，只是沉默地摇摇头。
王一博站起来收拾从肖战的手上拿过碗，阻止肖战想要去洗碗的动作。
“去看电视，不用你做这些，我来做就好。”
时影不应该做任何这些事情，王一博拿着碗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时影。时影的背挺得很直，好像还保留着当神仙时的姿态。
王一博洗完碗出来，时影拿着遥控器，看着电视，脸上却挂满了泪痕。
从再见到时影后，时影几乎没流露出过任何情绪。王一博两步跨到沙发边，蹲在时影的身边，他不敢伸手去抱时影，他们有过身体的接触，却又像没有。时影也许只是透过他在拥抱另一个人，可现在时影坐在自己的面前，默默地哭着，哭得王一博心都要碎掉了。
那些禁忌好像被打破，王一博伸手搂住时影，将人抱进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时影的背。
“不哭啊，乖，没事没事。”
王一博想问时影怎么了，为什么哭，但好像知道时影并不会回答，王一博便只是抱着时影，轻轻地哄他。
“我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人，我想记起他。”
王一博好像被人打了一枪，原来时影记得，原来时影受了这么重的伤忘了所有，却还是记得他，却还是想要记得他。
15
日子一天天地过。
从时影上次崩溃大哭以后，两个人之间反而变得更疏远了些。时影总是躲着他，之前一起坐着吃饭之还能回应上几句，现在几乎当王一博不存在。
王一博想时影虽然不记得很多事情，但大概对自己的心思却很了解的，喜欢遮掩不住，又记挂着心里的人，要想躲着王一博也是应该的。
“肖战。”王一博不再叫他战战，称呼变得陌生，每叫一声都像在挖王一博的心，明明这个名字是王一博给时影取得，却体会不到任何快乐，“我有个紧急任务，这几天都不回来。”
时影已经很适应现代生活，王一博帮他找了一个清闲的工作，怕时影和自己在一起不自在，除了把家里的所有家务都做了外，王一博减少了很多在家的时间。
但几天不回来，王一博还是觉得有必要和时影交代几句。
“不用打扫家里的卫生，我请了阿姨每天来打扫，早上和晚上会来给你做饭，中午你在公司食堂吃。”
“要去很久？”时影难得主动问起，王一博想往前靠近时影一点，却在看到时影躲闪的眼神后又堪堪停了下来。
“不确定。”
王一博苦笑了下，“出任务不一定会回你消息，如果有急事，你给李成打电话，我跟他交代过了。”
时影点点头。
“那我走了。”
再期待，王一博也知道，现在的时影不会嘱咐他小心一点，也许三天五天一年不回来，时影也不会过问一句。
“如果....如果我没回来，你会.....”
“你能不去吗？”
“嗯？”没想到时影会问他，王一博穿外套的动作停下来，看向站在桌边的时影。
穿着一件白色帽衫的时影，皱着眉像在思考什么事情，却又很快摇摇头，“没什么。”
“记得吃饭。”
时影已经背过身，仍然只是点点头，王一博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家门。
16
胸口中了一枪，王一博低头看了看从胸口流出的血。
手机还在兜里，王一博想他得给时影发个消息，他还得把时影安顿好，得找个人照顾时影。
时影是神仙啊，就算现在没了神力，时影也是神仙啊，神仙的手不能沾上油污，也不该用来扫地拖地做这些粗活。
但是该怎么办，王一博张了张嘴，血从嘴里冒出来一股，他甚至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身边是一起出任务的同事，王一博的手抓着人，手抖着从裤兜里摸出手机。一时没拿稳，手机掉在地上。王一博伸着手去摸，但血却像止不住一样不断地往外冒。
“王队，王队，你撑一下，医生马上到，不要睡。”
同事在叫他，王一博听得很模糊，手机掉得有些远，他怎么伸手也够不到。
时影还在家里，不知道会不会等他，他早上才给时影发了消息说今天会回去，但时影没有给他回复。
时影会回消息的，他上班的时候也会给同事发消息，但时影只是不给王一博回消息。
时影....小影.....小影.....
再见面，王一博不敢叫得，王一博不敢当着时影的面叫他小影，他怕时影会当着他的面哭出来。
你爱谁呢，小影，如果可以，让他来照顾你好不好。
王一博觉得很累，眼皮正一点点地往下搭，他很努力地想要睁开，他还没把时影安排好。
“小.....影......”
叫出声，王一博再撑不住闭上眼睛。
身体被熟悉的香气抱进怀里，眼前是穿着那袭熟悉白袍的时影。
“小....影....”
王一博努力冲着时影笑了笑，偏过头，怕自己不断吐出的血沾到时影干净的白袍上。但不应该得，面前的人只是幻觉，时影没有灵力了，时影也不会抱着他哭。
“小影....乖.....”王一博努力地看着自己幻想出来的人，“别哭....别哭....对不起....我....我没法...照顾你了....你....”
“不...”时影的手捧着他的脸，脸上竟也满是泪痕，王一博想时影也会为自己流泪吗？
“王一博...一博....”时影叫他。
鼻间裹着熟悉的时影的香气，王一博摇摇头，又冲时影笑，“小影....你爱谁，你告诉我.....我死了.....我帮你找....你高....兴...一点，我想...想你...快乐。”
时影哭得更厉害了，扑进王一博的怀里，时影手里聚集起很微弱的一点光，像是残存的灵力。
“我爱你，王一博，我爱你。”时影抱着他，脸上的泪水不断地往下落，周围的人仿佛都被定住了，只剩下时影还在用微弱的灵力堵住他胸前的伤口。
“一博...一博...你坚持一下。”时影边哭，边将灵力送进王一博的身体里，“我记起来了，一博，是你啊，从来都是你，我三百年前受罚是因为你，上一次你看到我被惩戒也是因为你，你不能丢下我，一博。”
“我不当神仙了啊，我也只有这一世的命了，就这一辈子，我想和你在一起的。”
灵力用光，时影抱着渐渐失去意识的王一博不住地哭。
身边刚才被时影用灵力困住的人也渐渐恢复过来，看到抱着王一博的时影，他们都认识，王一博把时影的照片给他的每一个同事看过。
王一博给大家介绍说，“这是肖战，如果我有什么事，麻烦大家帮我照顾一下他。”
17
王一博抱着肖战，伤口还没恢复，王一博也依然记不起三百年前他和时影发生过什么。
“小影。”
王一博亲亲时影的耳朵，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王一博还是忍不住叫人小影，他总想起第一次他叫时影小影时，时影在他身下露出的漂亮的沉迷的神情。
就像现在，他只是轻轻叫了一声小影，时影便在他怀里红了全身。
“我爱你，小影。”
－END-